第八章 供销社
中年人叫马庭宇，很希望和大壮保持长期合作，大壮收了四十元现金，五斤粮票，一斤油票，一斤糖票，还有五张工业劵。
这些东西的价值大壮也不会算，但感觉自己好像没吃亏，因此也专门记住了马庭宇留下的地址。
手里有钱有票，当然要去消费，旁边就是供销社，很方便。
供销社里人不多，营业员态度还不错，大壮转了一圈，发现家里什么都缺，什么都应该买，还是挑重要紧急的吧。
“姐姐，毛巾多少钱一条？”
“呵呵，四毛钱一条，但是买毛巾还要用工业劵哦，小朋友，你有工业劵么？”
“哦，姐姐，那几条毛巾用一张工业劵啊？”
“两条毛巾用一张工业劵。”
“给你，姐姐，我要四条毛巾。”
暖水瓶，十八元，两张工业劵，买了。
洗脸盆，三元，一张工业劵，买了。
饼干六毛钱一斤，加半斤粮票，来四斤。
蛋糕八毛钱一斤，加半斤粮票，来六斤。
大白兔奶糖十块钱一斤，加一斤糖票，来一斤。
直到把能花的票都花光了，大壮才走出供销社，手里还剩下一张油票，现金还有三块七毛钱，去粮店打一斤油应该够了，不过现在打油都要自带油瓶，大壮手里还没有合适的东西。
县城里只有一家饭店，大壮想去探探门路，有机会的话，把手里的那条猪腿给做了。
现在正好是饭口时间，但饭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服务员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个胖厨师坐在后厨门口看报纸，大壮走到胖厨师身边刚要说话。
“今天什么吃的都卖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
“大师傅，我不是想买东西，我是想问问，你这里能不能帮忙加工一些肉食啊？”
“什么？你有肉么？”
“看你说的，我当然有肉了，要不然你加工什么？”
胖厨师小心的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服务员，又拽着大壮往后厨走。
“你有多少肉？什么肉？”
到了后厨，胖厨师低声问大壮。
“野猪肉，不少呢，你要干嘛？”
“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老李的为人你可以在县城里打听打听，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野猪肉卖给我。”l
“什么意思？你要那么多肉干嘛？”
“你，你，你有多少野猪肉？”
“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出多少钱？”
“一块二，不一块三也行，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大叔，你还是和我说说加工的事儿吧，别人出两块钱一斤我都没卖，你还好意思说一块三。”
“哎呀，我的小兄弟，你别急，你听我给你解释这里面的门道。”
“两块钱一斤野猪肉确实有人买，但那是猪肉，不是毛猪，杀猪是有损耗的，除掉猪头，内脏，骨头，剩不下那么多肉，毛猪我给你一块三已经是良心价了，最多我给你加到一块五。”
大壮听完老李的话，突然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
“我家确实有一头野猪，不过两条前腿已经被我卸了，我还想做二十斤红烧肉，你说怎么办？”
老李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多大的野猪？”
“怎么也得有二百多斤吧。”
老李咬咬牙。
“行，你把它拉过来吧，我给你做二十斤红烧肉，剩下的全卖给我。”
“好，爽快，我马上去拉猪，不过我家没有平板车，你这儿有么？”
“车好说，就怕你被人看见，你跟我来。”
老李带着大壮从后门出去，给他指明进出的道路，又推出一辆平板车，目送着大壮走远。
大壮推着平板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才又回到饭店后门，看看四处无人，放出野猪，又在上面扑了一层柴火，推着平板车来到后门。
“老李，老李，快出来。”
只推了几步，大壮就推不动了，赶快喊外援。
老李的动作很快，出来帮大壮把平板车推到院里，扒开柴火，看见还在滴血的野猪，脸色变了一下，急忙走出后门，却发现胡同里并没有血迹，这才关好后门。
“小兄弟，辛苦了，这野猪是你家人今天才打的吧，真新鲜，不过这猪血也太浪费了。”
老李围着野猪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回后厨拿出家伙事儿，对着野猪开始分尸，大壮在一旁跟着打下手，顺便也学学人家的本事。
“你家里人也真是的，这野猪怎么能直接砍腿呢，太浪费，唉！”
大壮也不说话，只安心的当学徒。
老李的手艺没得说，半个多小时就把野猪分块放好了，一过秤，一百八十九斤。
大壮知道老李在过称这个环节可能做了手脚，但和他预估的也没差太多，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百九十斤的野猪，除掉二十斤红烧肉，还剩一百七十斤呢，也就是二百五十五块钱。
“小兄弟，有个事儿和你商量一下。”
老李一边做红烧肉一边和大壮说着话。
“行，只要不是不给钱什么都好说。”
老李噎了一下，又开口说“那什么，小兄弟啊，你李哥暂时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用其它东西代替一下。”
大壮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了，这还真是不想给钱啊！
“用什么东西代替？”
“就是粮票，油票什么的，行么？”
“那怎么还不行呢，行啊，代替多少？”
老李又深吸一口气。
“这些票吧，可能也不太够。”
“嗯？老李，你不会是想空手套吧？”
“什么空手套？”
老李有些疑惑。
“行了，老李，你就交个底吧，能拿出多少？”
老李一下有了精神，走到墙角的柜子旁，从脖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柜门上的锁头，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红木盒子，拿着盒子递给大壮。
“这就是我全部家底，你数数。”
大壮看看红木盒子，花纹挺漂亮的，打开，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121块钱，24斤粮票，2斤油票，1斤糖票，12尺布票，7张工业劵。
“老李，这数目相差有点大吧？”
“嗯，小兄弟，你等我几天，我把这些猪肉卖了，就有钱了，到时候我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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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毛巾多少钱一条？”
“呵呵，四毛钱一条，但是买毛巾还要用工业劵哦，小朋友，你有工业劵么？”
“哦，姐姐，那几条毛巾用一张工业劵啊？”
“两条毛巾用一张工业劵。”
“给你，姐姐，我要四条毛巾。”
暖水瓶，十八元，两张工业劵，买了。
洗脸盆，三元，一张工业劵，买了。
饼干六毛钱一斤，加半斤粮票，来四斤。
蛋糕八毛钱一斤，加半斤粮票，来六斤。
大白兔奶糖十块钱一斤，加一斤糖票，来一斤。
直到把能花的票都花光了，大壮才走出供销社，手里还剩下一张油票，现金还有三块七毛钱，去粮店打一斤油应该够了，不过现在打油都要自带油瓶，大壮手里还没有合适的东西。
县城里只有一家饭店，大壮想去探探门路，有机会的话，把手里的那条猪腿给做了。
现在正好是饭口时间，但饭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服务员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个胖厨师坐在后厨门口看报纸，大壮走到胖厨师身边刚要说话。
“今天什么吃的都卖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哦，原来是这样。
“大师傅，我不是想买东西，我是想问问，你这里能不能帮忙加工一些肉食啊？”
“什么？你有肉么？”
“看你说的，我当然有肉了，要不然你加工什么？”
胖厨师小心的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服务员，又拽着大壮往后厨走。
“你有多少肉？什么肉？”
到了后厨，胖厨师低声问大壮。
“野猪肉，不少呢，你要干嘛？”
“小伙子，你不用担心，我老李的为人你可以在县城里打听打听，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野猪肉卖给我。”l
“什么意思？你要那么多肉干嘛？”
“你，你，你有多少野猪肉？”
“我干嘛要告诉你？你出多少钱？”
“一块二，不一块三也行，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大叔，你还是和我说说加工的事儿吧，别人出两块钱一斤我都没卖，你还好意思说一块三。”
“哎呀，我的小兄弟，你别急，你听我给你解释这里面的门道。”
“两块钱一斤野猪肉确实有人买，但那是猪肉，不是毛猪，杀猪是有损耗的，除掉猪头，内脏，骨头，剩不下那么多肉，毛猪我给你一块三已经是良心价了，最多我给你加到一块五。”
大壮听完老李的话，突然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
“我家确实有一头野猪，不过两条前腿已经被我卸了，我还想做二十斤红烧肉，你说怎么办？”
老李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多大的野猪？”
“怎么也得有二百多斤吧。”
老李咬咬牙。
“行，你把它拉过来吧，我给你做二十斤红烧肉，剩下的全卖给我。”
“好，爽快，我马上去拉猪，不过我家没有平板车，你这儿有么？”
“车好说，就怕你被人看见，你跟我来。”
老李带着大壮从后门出去，给他指明进出的道路，又推出一辆平板车，目送着大壮走远。
大壮推着平板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才又回到饭店后门，看看四处无人，放出野猪，又在上面扑了一层柴火，推着平板车来到后门。
“老李，老李，快出来。”
只推了几步，大壮就推不动了，赶快喊外援。
老李的动作很快，出来帮大壮把平板车推到院里，扒开柴火，看见还在滴血的野猪，脸色变了一下，急忙走出后门，却发现胡同里并没有血迹，这才关好后门。
“小兄弟，辛苦了，这野猪是你家人今天才打的吧，真新鲜，不过这猪血也太浪费了。”
老李围着野猪转了一圈啧啧有声。
回后厨拿出家伙事儿，对着野猪开始分尸，大壮在一旁跟着打下手，顺便也学学人家的本事。
“你家里人也真是的，这野猪怎么能直接砍腿呢，太浪费，唉！”
大壮也不说话，只安心的当学徒。
老李的手艺没得说，半个多小时就把野猪分块放好了，一过秤，一百八十九斤。
大壮知道老李在过称这个环节可能做了手脚，但和他预估的也没差太多，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百九十斤的野猪，除掉二十斤红烧肉，还剩一百七十斤呢，也就是二百五十五块钱。
“小兄弟，有个事儿和你商量一下。”
老李一边做红烧肉一边和大壮说着话。
“行，只要不是不给钱什么都好说。”
老李噎了一下，又开口说“那什么，小兄弟啊，你李哥暂时没那么多钱，能不能用其它东西代替一下。”
大壮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了，这还真是不想给钱啊！
“用什么东西代替？”
“就是粮票，油票什么的，行么？”
“那怎么还不行呢，行啊，代替多少？”
老李又深吸一口气。
“这些票吧，可能也不太够。”
“嗯？老李，你不会是想空手套吧？”
“什么空手套？”
老李有些疑惑。
“行了，老李，你就交个底吧，能拿出多少？”
老李一下有了精神，走到墙角的柜子旁，从脖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柜门上的锁头，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红木盒子，拿着盒子递给大壮。
“这就是我全部家底，你数数。”
大壮看看红木盒子，花纹挺漂亮的，打开，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121块钱，24斤粮票，2斤油票，1斤糖票，12尺布票，7张工业劵。
“老李，这数目相差有点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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