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合格的家长
托尼前几天还信誓旦旦地要去客串电视剧赚钱给詹姆斯买礼物，然而，事实上他除了送艾莉西亚去艺术中心上课、陪她看书，就是寻找一切幼稚的游戏要和她一起玩。
这天托尼把艾莉西亚三人送到芭蕾舞教室门口，正想回家种他早上刚从早市买回来的蔬菜香草种子，被三只小朋友的教务老师拦个正着。
“塔罗斯先生，请问您有时间去那边的咖啡店坐坐吗？我想和您谈一下艾莉西亚、肖恩还有塔克他们的情况。”
烫着一丝不苟的卷发带着银丝眼镜的教务老师，总让托尼想起自己在大学时的心理学教授，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所有虚伪和软弱。
虽然脑子里在疯狂喊“不”，托尼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以一个合格家长的姿态淡定从容地和对方在二楼的咖啡店落座。
“塔罗斯先生，请问您知道艾莉西亚他们三人的大提琴课程升到初级了吗？”罗丝女士一上来就给他上了锤击。
她看着托尼茫然的表情，“贴心”补充道“已经上了将近一个月了。”
“意思是他们进步很快，对吗？”托尼全身的反抗因子在对上她时就活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幼童班到初级班，托尼还是能够分辨级别高低的。
“不是很快，而是非常快！”罗丝女士平直的唇角和略深的法令纹让她显得格外严肃，“尤其是塔克，初级班的老师已经找我谈过，提议将他调入中级班了。”
托尼还在惊叹那个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团子居然是个音乐天才的时候，罗丝女士又继续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三个宝贝儿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孩子，而你们几位家长，也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大人。别的家长，最起码一个月会和我或者老师交流一次孩子的学习进度和状态，只有你们，哦，没有你们，我只见过您和斯宾德先生，其他几位家长只在通讯录中见过。只有你们，连孩子现在在哪个班学习都不清楚。事实上，要不是水彩课的老师想压着艾莉西亚多练习一下基本功，以她表现出来的天分和水平调到中级班足够了。”
虽然被怼了一大顿，但是因为自家宝贝女儿被夸，托尼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
“这是各位老师对三个孩子的评价。”教务老师见过的傻爸爸多如过江之鲫，对他的表现视而不见，从文件夹里抽出了几页纸递给了他，“希望你们认真商讨研究一下，足够重视三个孩子的未来发展。几位老师和宝贝儿们聊过，他们因为不希望分开上课，所以对于按天分和水平调整课程十分抗拒。虽然我们充分尊重孩子的意愿，同时，我们也有义务提醒家长们及时为他们做好未来的规划。在某些领域，尤其是艺术领域，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加百分之一的汗水这句话是永恒的真理。”
托尼再三保证自己回去会把今天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其他几位“极其不负责任”的家长，才得以脱身。
他重新在远离罗丝女士的一楼中庭找了一个提供给家长们休息的区域，坐在了一位看书的中年女士和装扮雅痞的男士中间。
坐在他左手边的女士抬头朝他笑了笑，继续看手里的书，右手边的男士也朝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戴着耳机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了起来。
托尼以比研读剧本专注一百倍的精力一字一句地阅读老师们对艾莉西亚的点评和建议。
当看到水彩老师夸赞艾丽“她的心中有另外一个绚丽多姿的世界，而她的画笔让我们能有幸窥见那个瑰丽世界的一角，何其幸运”时，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看书的女士露出了然的表情，搭话道“您的孩子被老师夸了？”
“嗯～”托尼头侧向她咧嘴一笑，“所有的老师都夸赞她极有天赋又认真努力～”
看书的女士先是被他耀眼的笑容晃了一下，又被他傻爸爸的炫耀语气萌到不行。
她攥了攥手指，提醒自己别捂心口，力持用平常心来和他交流，“你给孩子报了几门课？我只给我家儿子报了一门钢琴。”
“报了四门。”托尼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家长间的友好交流，一时间摸不准节奏，只能先有问必答。
“怎么报这么多？上的过来吗？”看书的女士惊呼道。
这时候雅痞男也摘下了耳机，插话道“怪不得刚才看你手里怎么拿了一叠月结报告，不过四门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哦，这里面还有邻居家的两个孩子的报告。”托尼转向右手边问道“你刚才说月结报告？每个月都有吗？”
雅痞男把电脑上播放的视频暂停，给托尼解释道“一般老师们都会在月末对每个孩子在课程中的表现进行评价，交到教务中心便于教务老师适时提出课程调整的建议，家长如果想要了解孩子的学习进度，可以随时去查看这些报告，不过仅限于自己的孩子。你从来没去看过？我记得3、4个月前就在中心见过你带着三个孩子来上课。”
这位原来是个话痨，属性和他的打扮一点都不相符。
“我这是第一次收到报告。”托尼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住家长们之间谈话的节奏了，试探着问道“你的孩子是学什么的？”
“小提琴。”雅痞男说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他将电脑屏幕转向了托尼和看书的女士，“这是她练琴的视频，老师说她按照这种进步的速度，2年后可以试着参加梅纽因小提琴大赛！”他晃了晃手中厚厚的线圈笔记本，“我要和她一起努力，为两年后的比赛做好准备！”
“方便给我看一下吗？”托尼感受到他那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斗志，大为震撼。感觉自己旁边的人瞬间切换成了另一个物种
雅痞男迟疑了一下，和他确认道“你家孩子，还有你邻居家的孩子，没人学小提琴吧？”
“没有。”托尼赶紧否认，“他们一起学了芭蕾、武术、水彩和大提琴。”
雅痞男这才把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看着她的练习视频记录的闪光点和要改进的地方，还有一些运弓和断句等处理的建议，从她入门以来我每天都会做记录，这是我换的第七个本子了。”
托尼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个合格父亲的自信心被打击的摇摇欲坠。
除了三个孩子在书房练琴的时候他闲着无聊旁听过几段，对于自家女儿拉琴的水平和特点一无所知。
雅痞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现在开始努力还不晚，你家孩子还小。对了，三个孩子里哪个是你家的？”
“我的也是个女儿。”托尼将笔记本还了回去，带着“同道中人”的骄矜回答道。
看书的女士并不想和两个女儿奴深入畅聊这个话题，她知道关于“我家宝贝女儿到底有多优秀”这个话题一开了头，三天三夜可能都刹不住车。
所以，她及时转移话题问道“一门课一周两节，一下子学四门课程，孩子学的过来吗？这里的课程费用这么贵，如果只是作为兴趣学习，性价比就太低了。虽然你作为明星，可能收入比较高。”
托尼想起刚刚教务老师在他起身后递过来的几张单子，叹了口气，“唉～的确是太高了，尤其是几个孩子都很有天分，大提琴和水彩都做了课程升级，教务老师通知我要补升级的课程费，唉，实在是有的太高了！”
谁还不是个秀儿呢
暗搓搓秀完了一波，托尼才解释道“三个孩子因为某些原因暂停了一段时间幼儿园的课，后来我们想着孩子们明年就上小学了，干脆就不去幼儿园了，除了在这里上课，就是在家看书、练习。”
“幼儿园的确有点浪费孩子的时间，尤其是那些有天赋的孩子。”雅痞男有点偏激地说道。
“好羡慕你们当演员的，时间比较弹性，不拍戏的时候有充足的时间陪孩子，可以不用送孩子去幼儿园。”看书的女士感叹道“像我，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就申请在家办公，老大已经上六年级了还好，老二如果不送幼儿园，我可能连一篇文章都写不成。”
“你是记者？”托尼敏感地问道。
雅痞男也看了过来。
“不是。”看书的女士赶紧否认道，“我是专栏作家。虽然也在报社工作，但是和记者不搭边。”
三人一直聊到了上午的课程结束，才各自去接自家宝贝儿下课。
带着艾莉西亚三只小朋友吃完午饭眯了一觉，托尼接着送他们来上下午的课程，然后开车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在一楼的电子商品区、书店的艺术专区、文具专区度过了一整个下午，才在艾莉西亚他们下课前匆匆赶回了艺术中心。
等他带着三只小朋友到家将车停到前门路边，詹姆斯也刚刚回来停下车，远远看到他们之后一直站在门口等候。
“帮我把东西提到屋里！”托尼下车甩上车门，打开后备箱冲詹姆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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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托尼把艾莉西亚三人送到芭蕾舞教室门口，正想回家种他早上刚从早市买回来的蔬菜香草种子，被三只小朋友的教务老师拦个正着。
“塔罗斯先生，请问您有时间去那边的咖啡店坐坐吗？我想和您谈一下艾莉西亚、肖恩还有塔克他们的情况。”
烫着一丝不苟的卷发带着银丝眼镜的教务老师，总让托尼想起自己在大学时的心理学教授，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所有虚伪和软弱。
虽然脑子里在疯狂喊“不”，托尼面上却丝毫不显，他以一个合格家长的姿态淡定从容地和对方在二楼的咖啡店落座。
“塔罗斯先生，请问您知道艾莉西亚他们三人的大提琴课程升到初级了吗？”罗丝女士一上来就给他上了锤击。
她看着托尼茫然的表情，“贴心”补充道“已经上了将近一个月了。”
“意思是他们进步很快，对吗？”托尼全身的反抗因子在对上她时就活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幼童班到初级班，托尼还是能够分辨级别高低的。
“不是很快，而是非常快！”罗丝女士平直的唇角和略深的法令纹让她显得格外严肃，“尤其是塔克，初级班的老师已经找我谈过，提议将他调入中级班了。”
托尼还在惊叹那个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小团子居然是个音乐天才的时候，罗丝女士又继续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三个宝贝儿是我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孩子，而你们几位家长，也是我在这里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大人。别的家长，最起码一个月会和我或者老师交流一次孩子的学习进度和状态，只有你们，哦，没有你们，我只见过您和斯宾德先生，其他几位家长只在通讯录中见过。只有你们，连孩子现在在哪个班学习都不清楚。事实上，要不是水彩课的老师想压着艾莉西亚多练习一下基本功，以她表现出来的天分和水平调到中级班足够了。”
虽然被怼了一大顿，但是因为自家宝贝女儿被夸，托尼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
“这是各位老师对三个孩子的评价。”教务老师见过的傻爸爸多如过江之鲫，对他的表现视而不见，从文件夹里抽出了几页纸递给了他，“希望你们认真商讨研究一下，足够重视三个孩子的未来发展。几位老师和宝贝儿们聊过，他们因为不希望分开上课，所以对于按天分和水平调整课程十分抗拒。虽然我们充分尊重孩子的意愿，同时，我们也有义务提醒家长们及时为他们做好未来的规划。在某些领域，尤其是艺术领域，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加百分之一的汗水这句话是永恒的真理。”
托尼再三保证自己回去会把今天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其他几位“极其不负责任”的家长，才得以脱身。
他重新在远离罗丝女士的一楼中庭找了一个提供给家长们休息的区域，坐在了一位看书的中年女士和装扮雅痞的男士中间。
坐在他左手边的女士抬头朝他笑了笑，继续看手里的书，右手边的男士也朝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戴着耳机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了起来。
托尼以比研读剧本专注一百倍的精力一字一句地阅读老师们对艾莉西亚的点评和建议。
当看到水彩老师夸赞艾丽“她的心中有另外一个绚丽多姿的世界，而她的画笔让我们能有幸窥见那个瑰丽世界的一角，何其幸运”时，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看书的女士露出了然的表情，搭话道“您的孩子被老师夸了？”
“嗯～”托尼头侧向她咧嘴一笑，“所有的老师都夸赞她极有天赋又认真努力～”
看书的女士先是被他耀眼的笑容晃了一下，又被他傻爸爸的炫耀语气萌到不行。
她攥了攥手指，提醒自己别捂心口，力持用平常心来和他交流，“你给孩子报了几门课？我只给我家儿子报了一门钢琴。”
“报了四门。”托尼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家长间的友好交流，一时间摸不准节奏，只能先有问必答。
“怎么报这么多？上的过来吗？”看书的女士惊呼道。
这时候雅痞男也摘下了耳机，插话道“怪不得刚才看你手里怎么拿了一叠月结报告，不过四门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哦，这里面还有邻居家的两个孩子的报告。”托尼转向右手边问道“你刚才说月结报告？每个月都有吗？”
雅痞男把电脑上播放的视频暂停，给托尼解释道“一般老师们都会在月末对每个孩子在课程中的表现进行评价，交到教务中心便于教务老师适时提出课程调整的建议，家长如果想要了解孩子的学习进度，可以随时去查看这些报告，不过仅限于自己的孩子。你从来没去看过？我记得3、4个月前就在中心见过你带着三个孩子来上课。”
这位原来是个话痨，属性和他的打扮一点都不相符。
“我这是第一次收到报告。”托尼觉得自己有点把握住家长们之间谈话的节奏了，试探着问道“你的孩子是学什么的？”
“小提琴。”雅痞男说起来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他将电脑屏幕转向了托尼和看书的女士，“这是她练琴的视频，老师说她按照这种进步的速度，2年后可以试着参加梅纽因小提琴大赛！”他晃了晃手中厚厚的线圈笔记本，“我要和她一起努力，为两年后的比赛做好准备！”
“方便给我看一下吗？”托尼感受到他那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斗志，大为震撼。感觉自己旁边的人瞬间切换成了另一个物种
雅痞男迟疑了一下，和他确认道“你家孩子，还有你邻居家的孩子，没人学小提琴吧？”
“没有。”托尼赶紧否认，“他们一起学了芭蕾、武术、水彩和大提琴。”
雅痞男这才把笔记本递给他，“这是我看着她的练习视频记录的闪光点和要改进的地方，还有一些运弓和断句等处理的建议，从她入门以来我每天都会做记录，这是我换的第七个本子了。”
托尼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个合格父亲的自信心被打击的摇摇欲坠。
除了三个孩子在书房练琴的时候他闲着无聊旁听过几段，对于自家女儿拉琴的水平和特点一无所知。
雅痞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现在开始努力还不晚，你家孩子还小。对了，三个孩子里哪个是你家的？”
“我的也是个女儿。”托尼将笔记本还了回去，带着“同道中人”的骄矜回答道。
看书的女士并不想和两个女儿奴深入畅聊这个话题，她知道关于“我家宝贝女儿到底有多优秀”这个话题一开了头，三天三夜可能都刹不住车。
所以，她及时转移话题问道“一门课一周两节，一下子学四门课程，孩子学的过来吗？这里的课程费用这么贵，如果只是作为兴趣学习，性价比就太低了。虽然你作为明星，可能收入比较高。”
托尼想起刚刚教务老师在他起身后递过来的几张单子，叹了口气，“唉～的确是太高了，尤其是几个孩子都很有天分，大提琴和水彩都做了课程升级，教务老师通知我要补升级的课程费，唉，实在是有的太高了！”
谁还不是个秀儿呢
暗搓搓秀完了一波，托尼才解释道“三个孩子因为某些原因暂停了一段时间幼儿园的课，后来我们想着孩子们明年就上小学了，干脆就不去幼儿园了，除了在这里上课，就是在家看书、练习。”
“幼儿园的确有点浪费孩子的时间，尤其是那些有天赋的孩子。”雅痞男有点偏激地说道。
“好羡慕你们当演员的，时间比较弹性，不拍戏的时候有充足的时间陪孩子，可以不用送孩子去幼儿园。”看书的女士感叹道“像我，有了两个孩子之后就申请在家办公，老大已经上六年级了还好，老二如果不送幼儿园，我可能连一篇文章都写不成。”
“你是记者？”托尼敏感地问道。
雅痞男也看了过来。
“不是。”看书的女士赶紧否认道，“我是专栏作家。虽然也在报社工作，但是和记者不搭边。”
三人一直聊到了上午的课程结束，才各自去接自家宝贝儿下课。
带着艾莉西亚三只小朋友吃完午饭眯了一觉，托尼接着送他们来上下午的课程，然后开车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在一楼的电子商品区、书店的艺术专区、文具专区度过了一整个下午，才在艾莉西亚他们下课前匆匆赶回了艺术中心。
等他带着三只小朋友到家将车停到前门路边，詹姆斯也刚刚回来停下车，远远看到他们之后一直站在门口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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