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翻车
艾莉西亚小声对瑞德说道“我以前，心情压抑无处发泄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到停不下来。可是，因为尖叫会打扰到别人，他们会给我打镇定剂让我保持安静。渐渐的，我学会了张开嘴巴，无声地尖叫。可是有一天，我对着镜子，发现自己尖叫的样子像个可怜虫，好丑哦！我就开始寻找其他发泄情绪的方法，比如说画画。你也可以寻找一下，我觉得音乐就不错～当你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可以拉一段表达情绪的小提琴，呃，比如说可以拉一段维瓦尔第的《冬》。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小提琴吗？”
瑞德从刚才就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听到她的询问，点了点头。
艾莉西亚架好小提琴，摆开架势，运弓。
音乐流淌。
瑞德今天脸上第一次出现惊讶的表情“”
肖恩和塔克也控制不住地回过了头。
艾莉西亚尴尬地停弓。
还是塔克打破了沉默“艾丽，原来你让我们捂耳朵是因为音准跑了一大半吗？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好朋友不会笑话好朋友，对吧，肖恩？”
“可是，我想笑话一下，怎么办？”肖恩瞅着艾莉西亚那翻车后尴尬的小表情，憋笑“苦恼”道。
“其实，我也想小小的笑话一下，哈哈哈哈哈～”塔克说着说着，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是肖恩，然后是瑞德，最后是艾莉西亚，四个人蹲着、坐着、站着，全都笑弯了腰。
艾莉西亚本以为很快会有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找来，她们可能无法去上第二节课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他们走进舞蹈教室，也没有工作人员出现拦住他们。
艾莉西亚三人把瑞德挡在身后，偷偷把他顺进了舞蹈教室。塔克把自己备用的练功服借给他换上，从换衣间出来后，平时总站在第一排的三个小朋友悄咪咪地摸到了最后一排的边角做热身准备。
瑞德被要求一起做伸展运动，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努力模仿动作的样子，像是一只奋力扑棱短小的翅膀试图练习起飞的小鸡仔。
肖恩一边抬着他的胳膊帮他纠正动作，一边小声问道“你的身体好了吗？能做运动了吗？不能做不要勉强，你可以先在旁边看着我们跳，等彻底好了再加入我们。”
他在幼儿园揍了乔什被梅利特妈妈接回家时曾经在车上好奇地问过她，瑞德身上那个会滴滴叫的机器是什么。梅利特妈妈告诉过他，那可能是监护心跳的仪器，一般会佩戴在心脏病人身上，以防他们因为情绪激动或者剧烈运动出现心跳过快。
瑞德掀起衣服来让他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再佩戴那个不分场合发出“滴-滴-”声的仪器了。
他放下衣服，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没有病。”
肖恩不确定今天刚结交的好朋友是不是在逞强，但他知道尊重朋友的隐私，所以没有再追问，而是更加轻柔耐心地帮他纠正动作。
老师站在镜子前喊着小朋友们两两分组准备做拉伸，平时连拉伸运动都要三人一组的铁三角，这次由艾莉西亚和塔克一组，肖恩和瑞德一组，终于不用再奇奇怪怪了。
舞蹈老师没见到往日的三人队形疑惑了一瞬，然后到了班上多出来的瑞德。她没有开口询问，就像平时一样，带着小朋友们做完拉伸后，开始练习基本功。她甚至故意忽略了这个角落，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多的来指导他们。
这可能是艾莉西亚他们三人上的最不专注的一节舞蹈课了。瑞德那歪歪扭扭的身形和惨不忍睹的动作，让肖恩和塔克总担心老师会走过来质问这只混进来的小鸡仔到底是谁，虽然艾莉西亚确定以及肯定老师早就发现了只是在装瞎罢了。
好不容易一节课结束，肖恩和塔克齐齐松了口气，一左一右拉起瑞德的手就往换衣室跑去。
磨磨蹭蹭到所有的小朋友都离开，三个人才从换衣室出来，塔克贴着墙角鬼鬼祟祟地探头查看，正好被艾玛老师逮个正着。
小朋友们都已经离开，舞蹈教室里只剩下了艾玛老师，还有站在她旁边的艾莉西亚。
艾玛老师向他招招手，说“过来，你们三个。”
肖恩牵着瑞德的手也从转角走了出来，他用眼神询问艾莉西亚到底什么情况，没想到艾莉西亚抬头望天低头看地，拒绝和他眼神交流。
三人期期艾艾地磨蹭到艾玛老师跟前，一副犯了错误的姿态低头不语。
“都走近点，站成一排，抬起头来。”艾玛老师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肖恩三人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准备向老师承认错误，却发现她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
她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依次在三只小可爱的脸上轻轻捏了两下，然后拍了拍站在最后的塔克的小屁股，“赶紧走吧，下节课见～”
三只小可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塔克在她直起身之前扑上去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欢呼道“艾玛老师我最最最最最爱你了！”
四人礼貌地挥手和她说再见，一边往外走，肖恩一边追着艾莉西亚问，“艾丽你也被捏脸蛋了吗？”
“没有噢～”
“为什么没有？！你刚刚和艾玛老师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没有噢～”艾莉西亚否认着小跑起来。
“艾丽你给我站住！”肖恩边追边喊“刚刚居然不看我，是不是心虚啦！”
“略～”艾莉西亚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扭头加快脚步，正好一头撞进了来接她的詹姆斯怀里，被他用大手护住，举起来飞旋了三圈。
“哈哈～詹叔，快放我下来，晕啦晕啦～”
和瑞德道别，约好了下次上课再见，艾莉西亚第二次坐上了詹姆斯的副驾驶座，上次她撇下肖恩和塔克坐在这里，还是要约詹姆斯去探班托尼的时候。
这次詹姆斯刚发动车子，艾莉西亚就坦白道“詹叔，我在艺术中心打人了”
詹姆斯在踩下油门前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刚才去过教务室了。”
艾莉西亚猛地扭头转向他，后座的肖恩和塔克也紧张地倾身上前抱住前座的椅背，盯住他的脸。
“别紧张，宝贝们，没事儿。”詹姆斯直视前方开车，感受到他们紧张的情绪，连忙安抚到。
“我是不会道歉的。”艾莉西亚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率先表明立场道。
“事实上宝贝儿，艺术中心在查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认为由于他们监管上的疏漏，让你在这里受到了心理上的伤害，向我致歉了。而且，骂人的那两个男孩，你们以后都不会在艺术中心见到对方了。”
艾莉西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我打人的事情呢？对方的家长没有为难你吗？”
“艺术中心会承担他们查体的费用和治疗的费用，全程不需要我们和对方家长接触。你的教务老师还问过我需不需要给你找心理医生疏导，他们可以推荐人选承担费用，被我拒绝了。”
“这么好？！”艾莉西亚第一次觉得艺术中心那贵到吓人的学费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对方家长拒绝道歉，他们甚至提议，如果我们要起诉对方家长教唆孩童导致你心理受创，他们可以提供证词和证据，帮我们争取道歉和赔偿。”詹姆斯补充道。
塔克“哇噢～好酷！”
肖恩“这么硬核！”
艾莉西亚“詹叔，你是用了美男计吗？”
詹姆斯曲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调皮！”
艾莉西亚彻底放下心来，揉揉额头傻笑。
托尼深夜到家，听詹姆斯讲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捏了捏发胀的眉心，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想要伤害艾丽，我会拼了命去保护她。可是，让她受到伤害的居然是我自己。我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过错，因为它可能会成为伴随她一生的污点，一个曾经劣迹斑驳的父亲”
他低头埋进手掌间，遮住了脸上懊悔和受伤的神情。
詹姆斯望着他，满眼心疼。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坐过去，环住他的肩膀，手指插进他因为工作被精心打理过的卷发间，用指腹揉搓着他的头皮。
“我去看看艾丽。”
托尼平复好心情，扭头背对着詹姆斯站了起来，不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眼圈，直接转身上楼。
他先去了盥洗室用洗手液仔细的洗净双手，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擦干，这才去了艾莉西亚的卧室。
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了那盏两人亲自挑选的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蒂芙尼森林系床头灯。
托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艾莉西亚睁开了眼睛，黏糊糊的小奶音响起，“hi～爸爸，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托尼在她面前蹲下，凑到枕边亲吻了她的额头，“hi,宝贝儿，怎么还没睡着？”
“我刚刚做梦了，你一进来，我的梦就醒了。”艾莉西亚伸出小手揪住他的食指，把他的左手拖到了枕头上，然后把小脸挪进了他的掌心，蹭蹭。
“梦到什么了？做了个美梦吗？”托尼柔声问道，另一只手抬起来一下一下为她梳理着蓬乱的发丝。
“梦到我来自另一个宇宙，居住的星球上黑漆漆一片，只有我孤伶伶一个人。有一天，星球上落下了一艘宇宙飞船，像‘黄金之心’号一样，它带着我在宇宙中流浪，钻过折叠了无数层的虫洞，避开超新星爆炸，越过流浪黑洞然后降落到了地球上，找到了你。”
艾莉西亚用小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表白道“爸爸，我跨越了整个宇宙和上百亿光年，来做你的宝贝，我爱你。”
托尼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在今晚，托尼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情话。在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过往、现在和未来的一切，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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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从刚才就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听到她的询问，点了点头。
艾莉西亚架好小提琴，摆开架势，运弓。
音乐流淌。
瑞德今天脸上第一次出现惊讶的表情“”
肖恩和塔克也控制不住地回过了头。
艾莉西亚尴尬地停弓。
还是塔克打破了沉默“艾丽，原来你让我们捂耳朵是因为音准跑了一大半吗？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好朋友不会笑话好朋友，对吧，肖恩？”
“可是，我想笑话一下，怎么办？”肖恩瞅着艾莉西亚那翻车后尴尬的小表情，憋笑“苦恼”道。
“其实，我也想小小的笑话一下，哈哈哈哈哈～”塔克说着说着，没有憋住，笑了出来。
紧接着是肖恩，然后是瑞德，最后是艾莉西亚，四个人蹲着、坐着、站着，全都笑弯了腰。
艾莉西亚本以为很快会有艺术中心的工作人员找来，她们可能无法去上第二节课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他们走进舞蹈教室，也没有工作人员出现拦住他们。
艾莉西亚三人把瑞德挡在身后，偷偷把他顺进了舞蹈教室。塔克把自己备用的练功服借给他换上，从换衣间出来后，平时总站在第一排的三个小朋友悄咪咪地摸到了最后一排的边角做热身准备。
瑞德被要求一起做伸展运动，他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努力模仿动作的样子，像是一只奋力扑棱短小的翅膀试图练习起飞的小鸡仔。
肖恩一边抬着他的胳膊帮他纠正动作，一边小声问道“你的身体好了吗？能做运动了吗？不能做不要勉强，你可以先在旁边看着我们跳，等彻底好了再加入我们。”
他在幼儿园揍了乔什被梅利特妈妈接回家时曾经在车上好奇地问过她，瑞德身上那个会滴滴叫的机器是什么。梅利特妈妈告诉过他，那可能是监护心跳的仪器，一般会佩戴在心脏病人身上，以防他们因为情绪激动或者剧烈运动出现心跳过快。
瑞德掀起衣服来让他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再佩戴那个不分场合发出“滴-滴-”声的仪器了。
他放下衣服，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没有病。”
肖恩不确定今天刚结交的好朋友是不是在逞强，但他知道尊重朋友的隐私，所以没有再追问，而是更加轻柔耐心地帮他纠正动作。
老师站在镜子前喊着小朋友们两两分组准备做拉伸，平时连拉伸运动都要三人一组的铁三角，这次由艾莉西亚和塔克一组，肖恩和瑞德一组，终于不用再奇奇怪怪了。
舞蹈老师没见到往日的三人队形疑惑了一瞬，然后到了班上多出来的瑞德。她没有开口询问，就像平时一样，带着小朋友们做完拉伸后，开始练习基本功。她甚至故意忽略了这个角落，没有像往常一样过多的来指导他们。
这可能是艾莉西亚他们三人上的最不专注的一节舞蹈课了。瑞德那歪歪扭扭的身形和惨不忍睹的动作，让肖恩和塔克总担心老师会走过来质问这只混进来的小鸡仔到底是谁，虽然艾莉西亚确定以及肯定老师早就发现了只是在装瞎罢了。
好不容易一节课结束，肖恩和塔克齐齐松了口气，一左一右拉起瑞德的手就往换衣室跑去。
磨磨蹭蹭到所有的小朋友都离开，三个人才从换衣室出来，塔克贴着墙角鬼鬼祟祟地探头查看，正好被艾玛老师逮个正着。
小朋友们都已经离开，舞蹈教室里只剩下了艾玛老师，还有站在她旁边的艾莉西亚。
艾玛老师向他招招手，说“过来，你们三个。”
肖恩牵着瑞德的手也从转角走了出来，他用眼神询问艾莉西亚到底什么情况，没想到艾莉西亚抬头望天低头看地，拒绝和他眼神交流。
三人期期艾艾地磨蹭到艾玛老师跟前，一副犯了错误的姿态低头不语。
“都走近点，站成一排，抬起头来。”艾玛老师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肖恩三人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准备向老师承认错误，却发现她的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
她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依次在三只小可爱的脸上轻轻捏了两下，然后拍了拍站在最后的塔克的小屁股，“赶紧走吧，下节课见～”
三只小可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塔克在她直起身之前扑上去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欢呼道“艾玛老师我最最最最最爱你了！”
四人礼貌地挥手和她说再见，一边往外走，肖恩一边追着艾莉西亚问，“艾丽你也被捏脸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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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你刚刚和艾玛老师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没有噢～”艾莉西亚否认着小跑起来。
“艾丽你给我站住！”肖恩边追边喊“刚刚居然不看我，是不是心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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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詹叔，快放我下来，晕啦晕啦～”
和瑞德道别，约好了下次上课再见，艾莉西亚第二次坐上了詹姆斯的副驾驶座，上次她撇下肖恩和塔克坐在这里，还是要约詹姆斯去探班托尼的时候。
这次詹姆斯刚发动车子，艾莉西亚就坦白道“詹叔，我在艺术中心打人了”
詹姆斯在踩下油门前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我知道，刚才去过教务室了。”
艾莉西亚猛地扭头转向他，后座的肖恩和塔克也紧张地倾身上前抱住前座的椅背，盯住他的脸。
“别紧张，宝贝们，没事儿。”詹姆斯直视前方开车，感受到他们紧张的情绪，连忙安抚到。
“我是不会道歉的。”艾莉西亚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率先表明立场道。
“事实上宝贝儿，艺术中心在查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认为由于他们监管上的疏漏，让你在这里受到了心理上的伤害，向我致歉了。而且，骂人的那两个男孩，你们以后都不会在艺术中心见到对方了。”
艾莉西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我打人的事情呢？对方的家长没有为难你吗？”
“艺术中心会承担他们查体的费用和治疗的费用，全程不需要我们和对方家长接触。你的教务老师还问过我需不需要给你找心理医生疏导，他们可以推荐人选承担费用，被我拒绝了。”
“这么好？！”艾莉西亚第一次觉得艺术中心那贵到吓人的学费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对方家长拒绝道歉，他们甚至提议，如果我们要起诉对方家长教唆孩童导致你心理受创，他们可以提供证词和证据，帮我们争取道歉和赔偿。”詹姆斯补充道。
塔克“哇噢～好酷！”
肖恩“这么硬核！”
艾莉西亚“詹叔，你是用了美男计吗？”
詹姆斯曲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调皮！”
艾莉西亚彻底放下心来，揉揉额头傻笑。
托尼深夜到家，听詹姆斯讲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捏了捏发胀的眉心，闭上了眼睛，“如果有人想要伤害艾丽，我会拼了命去保护她。可是，让她受到伤害的居然是我自己。我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过错，因为它可能会成为伴随她一生的污点，一个曾经劣迹斑驳的父亲”
他低头埋进手掌间，遮住了脸上懊悔和受伤的神情。
詹姆斯望着他，满眼心疼。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坐过去，环住他的肩膀，手指插进他因为工作被精心打理过的卷发间，用指腹揉搓着他的头皮。
“我去看看艾丽。”
托尼平复好心情，扭头背对着詹姆斯站了起来，不让他看到自己通红的眼圈，直接转身上楼。
他先去了盥洗室用洗手液仔细的洗净双手，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擦干，这才去了艾莉西亚的卧室。
卧室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下了那盏两人亲自挑选的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蒂芙尼森林系床头灯。
托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艾莉西亚睁开了眼睛，黏糊糊的小奶音响起，“hi～爸爸，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托尼在她面前蹲下，凑到枕边亲吻了她的额头，“hi,宝贝儿，怎么还没睡着？”
“我刚刚做梦了，你一进来，我的梦就醒了。”艾莉西亚伸出小手揪住他的食指，把他的左手拖到了枕头上，然后把小脸挪进了他的掌心，蹭蹭。
“梦到什么了？做了个美梦吗？”托尼柔声问道，另一只手抬起来一下一下为她梳理着蓬乱的发丝。
“梦到我来自另一个宇宙，居住的星球上黑漆漆一片，只有我孤伶伶一个人。有一天，星球上落下了一艘宇宙飞船，像‘黄金之心’号一样，它带着我在宇宙中流浪，钻过折叠了无数层的虫洞，避开超新星爆炸，越过流浪黑洞然后降落到了地球上，找到了你。”
艾莉西亚用小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表白道“爸爸，我跨越了整个宇宙和上百亿光年，来做你的宝贝，我爱你。”
托尼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泪水夺眶而出，“我也爱你，我的宝贝。”
在今晚，托尼听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情话。在这一刻，他终于觉得，过往、现在和未来的一切，都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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